Monday 17 May 2010

立里:权力机制中的信息不确定性

https://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browse_frm/thread/93255674b8a0c27a/
立 里:权力机制中的信息不确定性
2009 年6月6日 下午9:30

回 想六四时,学生提出反管倒腐败的口号。许多人据此认为学生运动的目标仅仅如 此。错。
这是因为这一口号是大多数学生最敢于响应的,因为他们认为当局也会允许的,所 以社会动力机制
自然就形成了这种能够激发起协同行动的共同口号。但是随着运动的进展,越来越 多形而上的口号被提出来,
比如自由民主法治方面的诉求,而这些诉求也是被普遍接受的。

还有人据此认为学生运动并不是追求自由民主。最近《金融时报》的一个撰稿人詹姆 斯·金奇就重复了这个说法[3]。
这一点不新鲜。戴晴,刘晓波在那个《天安门》里面都说过,说自己和学生都不知道 什么是自由民主。
我看你说自己糊涂可以,你说学生领袖们不知道?我看他们大多很清楚。

如果学生一开始提出的口号是自由民主,会有那么多响应吗?就成问题了。但是, 一旦形成规模,提出了
自由民主口号倒是自然而然,会得到响应。这是为什么呢?

我认为这和社会的权力形成机制有关。人类社会的权力形成,造成服从心态,从而 产生社会执行力的原因何在?
比如,警察为何会服从上司的指令?这是因为如果服从,他明确知道会从上司和其 他人那里得到好处;
如果自己不服从,而其他人服从,他就会被惩罚;但是,如果他人也不服从,那么 上司的权力就瓦解了。但恰恰后者
是无法确定知道的信息。

权力是社会群体对部分个体通过服从,支持而赋予的力量。权力所依赖存在的机制 是利害关系的明确性和
不确定性之间的对比,是人们趋利避害的本能。孙子练兵强斩吴姬,商鞅变法徙木 立信,就是为了建立这种
权力机制。这也是为何专制暴君为了保持权力,最喜欢群众集会,但是又对群众集 会严加限制的原因。
这一点,两千年前的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就清晰阐述了[1]

专 制暴政依赖于人民之间的不信任,也力图制造这种不信任和对立,这样才可以维持专制。这也是为了奴才专制主义社会,
陌生人之间极端冷漠敌意的政治学原因。这不是支那人的传统文化,所有专制帝国的人民都深受其害,都有同样的冷漠症。
请看东欧共产主义专制国家的历史便知。


刘晓波在《天安门》影片中的访谈时,显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把自己在广场上人 海前感到信心十足,
看作是自己的自我膨胀的虚荣。恰恰不是如此,这是权力形成的本来方式。[...]

断桥对法轮功为何有那么大的动员能力感到不解,甚至把一个平和的练功团体,说 成是"狂热"[5],这在我看来是
无根据的侮辱攻击。根本原因也是同样的不了解这一社会动力学,于是为了合理化 之,用"狂热"来解释的缘故。

因为宗教或者民间团体内部的信任机制,有效地打破了专制权力所依赖的信息不确 定性,从而建立起了新的内部权力,
改变了无组织的民众的软弱状态,对专制权力造成威胁。这就是为什么中共要炮制 各种罪名,捏造各种假案子来迫害、
镇压法轮功和其他信仰团体的缘故。不局限于信仰团体,任何独立的民间组织,只 要是达到一定规模,必然都是镇压的对象。
而炮制罪名则并不需要很高的技巧,何况中共几十年来一贯驾轻就熟,连自己的国 家主席都能坐实"叛徒,内奸,
工贼"的罪名而全党全民愤怒声讨。正如如今小学生都签名声讨法轮功邪教分子一 样,当年小学生也唱快板
讽刺挖苦刘少奇和邓小平这些修正主义分子。

你如果看秦晖先生的文章[3],可以了解到,专制时代法家的统治权术,甚至深入 到破坏家庭内部的信任关系的地步,
以加强信息不确定性,从而达到维护权力的目的。而儒家则相反,其个人,家庭, 家族,社群,国家,天下等层次
社会权力结构,则更容易形成"小群体",更容易形成自治社会单元。这一点也从支 那古代农村社会的半自治状态
可以看出。从这一点,我认为儒家思想是兼容于自由民主的,甚至是能促成自由民 主制度的建立的,而不是如那些反对者
所批评的那样,是自由民主制度的障碍。他们所批评的恰恰是张冠李戴,把法家的 专制思想强栽在儒家头上,而从来
不能从儒家经典中找出什么证据。

其实从民心角度看,中共早就瓦解了。但是,它还存在,而且似乎还很强大。形成 了上面装模作样统治,
下面装模作样服从的"稳定默契"。这是为什么呢?简单不过,是因为信息的不确定 性造成的。
人们服从专制制度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不服从。

看看罗马尼亚七日革命的录像,你就更加明白这一点。当齐奥塞斯库在阳台上面对 他召集的民众集会演讲的时候,
一开始他还受到热烈鼓掌欢迎。而当人群中的反对口号从个别快速扩散成压倒性的 声浪以后,他惊呆了。

历史上诸多革命的发生,往往并不是策划的结果,而恰恰就是由权力形成机制的社 会动力学因素所导致的意外。
所以,中共罗织"有预谋"的罪名迫害民主人士,并不能达到避免垮台的目的;但是 他们把"有组织"作为罪名
来加以迫害,则是非常有效的。但荒谬的是,有组织恰恰是有秩序的社会的常态, 除非他们希望人民永远乱成一团,
社会永远乌烟瘴气,否则,必然需要人民有组织。他们的意思其实不是有组织就是 罪,而是,在我的黑帮组织之
外有组织,那就是威胁我的权力基础。而人民难道能永远自限于这种要么加入黑 帮,要么无组织的状态而束手吗?
我看不会,社会的有组织化是必然的趋势,是人类的本性诉求,结社和集会自由也 是中共政权也加入的联合国宪章,
联合国人权宣言,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所确立的不可侵犯的国际 法利权,以至于中共国的虚假的
宪法都明文写入。这种追求是不可阻挡的"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 者亡"。

言论自由,新闻出版自由,宗教信仰和结社自由,都能有效消除这种信息不确定 性。这些对于专制制度是点死穴,
因此他们竭尽全力镇压。他们放出网评员这种走狗,就是试图增强这种信息不确定性。

全面的社会危机,无论多么小的事件,不在于对每个人的伤害多大,只要满足普遍 性,就可能酿成一次革命。
因为这种利害关系的覆盖面之广,消除了权力机制所依赖的信息不确定性。

我认为六四学运的触发,局部看是胡耀邦逝世。但是那时候的学生都关心胡耀邦的 政治贡献吗?我认为不是如此。
我想很多学生和我那时候一样,对任何高层官员都不屑一顾,但是我一样同情支持 学运。为什么?

真正触发性的不满,是价格改革导致的物价飞涨的冲击,从体力劳动阶层开始的市 场化导致的"体脑倒挂"
(其实现在看,这个词很缺德,凭什么不可以倒挂)打破了原先的社会利益格局, 引发知识分子的不满。
这些不满的全面化程度,有效地消除了信息不确定性,瓦解了权力,使得学生,知 识分子和市民工人协同行动起来。

但,社会革命并不会保持在偶然触发性的因素驱动下持续发展,往往必然会转移到 形式化正规化的高层次诉求上去,
寻求道义合法性。事实上,人们真正的不满并不是物价改革。赵紫阳的录音回忆录 也指出这一点,
虽然社会上对物价飞涨怨声载道,但是并没有提出反对物价改革的任何口号。赵紫 阳解释说,这证明,
示威学生和民众,其实是支持改革的。

对此我是赞同的。根本原因,学生和民众要求的其实是自由民主,就是对中共几十 年来的倒行逆施的怨愤的一次爆发。
柴玲的录音访谈中也提到她对民众的民主诉求的大爆发都感到惊讶。她也承认,纪 念胡耀邦只是一个借口。

恰恰正是因为学生和民众的运动实际上的诉求是要自由民主,因此,他们对于明明 伤害他们的物价改革,并没有拿来
当作攻击对象,而是把物价飞涨的怨气,归结为官倒腐败。这形成了一个逻辑链 条:官倒是体制造成的,因此必须改变体制。

从学生们明确要求新闻言论出版结社自由这些关键诉求看,学生们是完全理解什么 是自由民主的关键所在的。糊涂蛋恰恰是
那几个自以为"理性",到处散布"非理性的学生遇到非理性的政府","学生不懂民 主"的谎言的几个奴才知识分子。

所以,对六四学运,我认为,瓦解权力机制的触发因素是物价飞涨,合理化因素是 物价双轨制在专制制度孕育出的官倒腐败,
胡耀邦的逝世成为一个发动抗议的借口,而真正的目标诉求是对自由民主的渴望, 对专制制度的痛恨。

邓玉娇这种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会触发革命吗?不会。因为虽然激起义愤,但不能产 生普遍性的利益关联,无法消除信息不确定性。
很多朋友甚至连邓玉娇的名字都从未听闻。

经济危机呢?很可能,因为其普遍性。并不需要把人民都饿死的经济危机,才能导 致革命。而经济的运行是个混沌系统,
总有起伏涨落。还有其他一些普遍存在的社会要素,如医疗保障,养老问题,食品 安全,大规模传染病和灾害,都是如此。
历史上农民起义往往在天灾中发生,并不一定是饿得没饭吃,而是天灾结合人祸的 普遍伤害,消除了信息不确定性,
瓦解了权力机制。

所以对专制制度的"稳定"来说,事实上是危机四伏,看似威武的高楼,随时可能在 一夜之间垮塌。

参考:

 1. 僭主的习惯 https://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t/58c7d60d8f4c1097
 2. 制度性腐败 https://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t/3a3a340bfc472b32
 3. 秦晖:儒家的命运 https://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t/a88b448c27eac279
 4. 英报:被遗忘的"六四" http://news.bbc.co.uk/chinese/simp/low/newsid_8080000/newsid_8084800/8084842.stm
    对于西方媒体认为八九年在天安门广场的学生运动是争取民主的运动,《金 融时报》的撰稿人詹姆斯·金奇提出了异议。

    金奇在一篇题为《西方错为1989示威者定性》的文章中说,西方媒体为学生运 动定调为争取民主,但是当时在广场上的学生对 西方式民主的认识非常有限。学生 们是对社会主义理想被出卖的愤怒多于渴求新的政治制度。

    金奇说,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要求,包括反腐败、反裙带关系、反通胀、反公 安暴力、反官僚、反特权、反监控媒体、反违反人权、反 学生宿舍拥挤、反压制民 主诉求等等,光说他们"要求民主"是过分简单化了。

 5. 为什么中科院会有那么多人去信 https://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msg/f96f9050bedb0807


bdzs 发表于 Sat Jun 6 16:09:14 2009 http://yilubbs.com

这篇写得挺好。

我说的狂热不是说这个信教团体狂热,也不是说信教狂热。
而是说一批人知道会被报复,居然也敢去围中南海,这个是很狂热的。
你这篇里头,用信息如何传递扩散的理论,来论证广场之必须,很有意思,说不定 完善一下,可以提出一个行动的要点。
现在网络的普及,并不是不能营造出虚拟广场,也可以做出类似的软件扩散真实的 民意。

发信人: dikaios (尋路得路 惡衣惡食), 信区: triangle
标  题: Re: 权力机制中的信息不确定性
发信站: 一路BBS (Sat Jun  6 21:45:37 2009), 本站(yilubbs.com)

你说的不错,但对你的批评对象(断桥,刘晓波etc)的说法构不成反驳,群体动 员本来就是宏观层面的行为表现,和微观层面上的狂热 或者自我膨胀并没有冲突

lihlii 发表于Sun Jun 7 03:13:37 2009 http://yilubbs.com

那个领导者本来就获得了群众赋予的权力,怎么能叫自我膨胀呢?而是事实上的权 力扩大了。
法轮功群体更谈不上狂热,而是因为通过信息确定性克服了恐惧。再者,法轮功方 面说,他们是受官方指引去上访,
而不是"围攻",所以他们当时没有想到会有报复行动。事后他们认为这官方的指引 是一个阴谋陷阱。

【 在 dikaios 的大作中提到: 】
: 你说的不错,但对你的批评对象(断桥,刘晓波etc)的说法构不成反驳,群体 动员本来就是宏观层面的行为表现,和微观层面上的 狂热或者自我膨胀并没有冲突
: 【 在 lihlii (立里) 的大作中提到: 】
: : http://tr.im/nEwX
: : 回想六四时,学生提出反管倒腐败的口号。许多人据此认为学生运动的目标仅 仅如 此。错。
: (以下引言省略...)

-- 
※ 来源:.一路BBS http://yilubbs.com [FROM: 82.210.0.0]
全文链接: http://www.yilubbs.com/HT/con_119_M.1244358817.A.htm


Re: 珍贵的反对,天赋的自由

好文,我转发到今日知录邮件组 https://groups.google.com/group/jrzl 了。
也欢迎参加《今日知录》协作网志 http://jrzl.blogspot.com 

2010/5/15 monnand
原文: http://monnand.appspot.com/post/218001
 
珍贵的反对,天赋的自由
0.题外话
先说点无关的事情。在留言中看到,有朋友反应说我博客更新得太慢。对于这一点,我只能和大伙说声对不起。我会尽量及时地把自己的博文发上来,但是由于学业和很多事情影响,加上本人固有的惰性,更新速度自然不敢和那些著名博客相比。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会尽力让博客做的"与时俱进"。也感谢大家的关注,围观,和支持。
1.小段子和现实
言归正传。几天前在twitter上看到了这么一条笑话:美国的一位老参议员,经常开会睡觉。最后养成了条件反射。一次在家瞌睡,家人把他叫醒,他立即说了一句:我反对!
后来推友评论:把美国参议员换成两会代表,把"我反对"变成"我赞成",就可以完全符合中国国情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用袁腾飞老师的话讲,就是"人大举手,政协拍手"。在广大代表中,也不乏这样的典型。比如我们的倪大姐就从来不投反对票,并坚持认为这是一种爱国行为。而这位最老的人大代表也透露了她政治生命长久的秘籍:55年来不投反对票。于是我们和谐的两会便在这种举手赞成和拍手称颂中幸福而从容地召开着,在维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忘了因何而出发。
不过细细琢磨起来,不禁产生了一个问题:一个是"我反对",一个是"我赞成",同样是个人观点的表达,为什么在直觉上我们会觉得前者更有价值呢?
2.反对的价值
我们不妨假设这样两种情况:
A:我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我。
B:我赞成
然后A买下了这件衣服
另外一种情形是:
A:我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我。
B:我不觉得,这个颜色和你的皮肤不搭。
A:是吗?可是我觉得我这肤色的就适合这样亮的颜色。
B:可你还得考虑皮肤的光泽程度。比如小李的皮肤就……
好吧,我承认选购衣服不是我熟悉的领域。但我相信,对于懂行的人,肯定可以把第二个对话持续下去。说得明确些:整个对话过程的推进恰恰是在不断地反驳中进行的,反对意见为整个对话提供了根本的动力
我们再把过程描述得抽象些。假设对话双方A和B,A提出了一个意见,并且举出相应的理由,我们假设这些理由构成集合K1。如果此时B表示赞成,那么对于这条意见的知识就仅仅限于集合K1之中。然而,如果B提出反对意见,然后给出反对理由L1,那么对于这条意见的知识就是集合K1与L1的并。A为了反驳B,就要继续给出更多的理由反对L1中的内容,B则需要继续给出更多知识。以此类推,关于这条意见的知识就可以不断地得到扩充,对于它的理解也就不断地深入。而单纯地赞成,往往可以为懒人提供捷径---因为他只要同意对方提出的理由就足够了,自己不必花时间寻找更多理由。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理性地论述,而非漫骂撒泼。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关于自然科学发展的描述,就强调了这种不断证伪的思路。认为任何关于自然科学的定理与定律都是假设,之所以存在至今是因为目前为止没有被证伪。而一个无法证伪的命题则不能称之为自然科学的命题---例如一些哲学问题,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中很多的理论等等。
很多人会指责这样不断地否定会带来无尽地循环,最终陷入纯粹的讨论而不做实事。其实这恰恰是民主投票存在的原因---在赞成人数达到一定比例的时候,就采取行动,从而暂时跳出循环。注意一点:只是暂时跳出循环。因为永远不可能就某一问题达成一致,即便达成一致,也不能表示这种解决方案是最优的,甚至无法表示这种方案是有效的。为此必须要存在一种机制来纠正之前形成的错误。一个优秀的体制,必然存在一种有效的机制,能够发现反对的声音,并且能在反对声音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修正体制本身。而言论自由就是为了保护那些珍贵的反对意见。因此我们常说,民主与言论自由是不可分割的。没有言论自由的民主,只能产生多数人的暴政;没有民主的言论自由,只能陷入无聊的争执。至于说一个既没有言论自由,也不存在民主的国度,恐怕就只能产生独裁统治,党系之争,权钱交易……而表面却又要粉饰太平,看似歌舞升平,实则……不多说了,请读者自行寻找实际参照物。
3.几点推论
由此,我们再做几个简单的推论,来评论一些比较流行的观点。在这我得先道个歉,以下很多都是老新闻,被我挖坟找出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之中很多人太容易遗忘了,我在这再来提个醒。
观点一:哪怕倪萍没有投反对票,但这恰恰是倪萍自己的想法,难道说出自己真实意见有什么不对吗?她明明心里想的就是赞成啊!
这样的观点似乎总有些人喜欢用。反驳这论题非常简单:我们从来没怀疑过倪阿姨的诚意,她可以是一个真诚的邻家阿姨,邻居大婶。但是,作为一个代表民主党派,人民团体,或无党派人士意见的政协委员,竟然一直连条反对意见都没提出来过,这样的政协委员是如何通过选举产生的?选择这样无法发现问题,无法进行有效逻辑辩论的人做委员究竟有什么用?请注意,倪萍阿姨作为一个政协委员,就绝对不是会煽情,会造势,会甩大脚演电影那么简单。一个政协委员必须有基本的逻辑推理,辩论,分析,立论,收集证据和言论的能力。之前已经说过,只有通过不断否定,才能不断深入理解一个问题或观点。这种连基本的发现问题,提出问题都不会的人,竟然还做政协委员,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政协委员有一个两个倒也罢了,看看咱们的投票,哪个不是90%以上的赞成率?这样一个神奇的国度,竟然也敢号称是自由开放,民主和谐,我只能笑而不语了。提醒倪萍阿姨,要想代表你该代表的那群人,绝对不是说有一颗真诚的心,或者能在三秒之内开机演哭戏那么简单。同样的推理,也适用于这位最老人大代表申纪兰奶奶。至于说所谓的由于忠党爱国而导致不投反对票,我就更加懒得反对了,明眼人就能看出来。你们可以用你们的真诚去行善,去布施,去感动更多的人帮助这个社会。可以用你们的爱国之心去为国效力,去建设祖国,去为国捐躯。但请不要只用你们的真诚和爱国之心代表我理性的头脑,那将是对人类文明和智慧彻底地侮辱!
观点二:要是你想不出比它更高的招,你就应该拥护
很遗憾,还是倪萍阿姨的言论。不知道她是吃了什么药,这话倒是雷得人外焦里嫩。这种低能的逻辑很多人反驳过。证明一个方案不可行,或者一个命题不成立,只需要提供他不可行或不成立的证据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提供另外一套可替代的方案。这就好比说,一个病人去体检,检查出来是癌症,因为目前还没有办法医治,所以医生一致认为该病人是健康的。显然这逻辑非常荒谬。在任何情况下,提出一个问题并给出充分的证据都足够证明问题本身的存在性。至于说解决问题的方案那就是另外一个工程了,不能因为没有解决方案,所以我们就忽视这个问题的存在。肯定有人反驳说:如果大家都只提反对意见,不提解决方案,那就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没错!可逻辑上讲,这能成为赞成一个漏洞百出的方案的理由吗?仅仅怕大家提意见不做事,就要求大家赞成任何糟糕的方案?再说,实际上看,难道我们就白痴到只能选出这种代表?如果真的让人民民主选举,自然可以选出不同类型的代表---有些负责提意见,有些负责提方案,还有可能是既提意见又出方案。
观点三:我国有先进的体制,但由于基层不作为,导致体制无法运行
这就更可笑了。很多人说,我们不是没有民主,不是没有自由,不是没有……但由于下层一群白痴执行不力,或者下层官员权钱勾结,导致上层的命令无法实施。总之,是下层出问题,导致整个体制无法良好运行。推论是:我们要是真运行起来比谁都牛逼!最后的结论是:坚持现有体制不动摇。
好吧,越说越敏感了。前面说了:一个优秀的体制,必然存在一种有效的机制,能够发现反对的声音,并且能在反对声音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修正体制本身。那么请问,您所谓的这么优秀的体制,怎么就没有一个自我修正的机制呢?怎么就无法自我修复,抛弃那些不按照体制规定行为行事的部件呢?还是说根本就没一个基本的机制发现那些不作为的部件?这套牛逼的体制已经牛逼到了无法运行起来的程度。就像一个人跟我说某台汽车非常好,发动机如何强大,如何稳健,只是有一个问题:打不着火,或者打着了也会立即熄火。但是---为了让我能够感受到这台汽车的强大---只要这车跑起来,那可就比F1还F22。我操!你当我是二啊!再做个类比,这样的论题就好像在说一个人身体非常健康,可就是没有周围神经系统---脑干以下全部失去功能,没有免疫系统。最后,面对这样一团会思考的肉,大伙的结论是:这个人很健康,他的身体结构很合理。最后还得说,一旦这人能跑步,他就是下一个博尔特;一旦能游泳,他就能超越菲尔普斯。好吧,您先把这坨肉折腾得能自主动起来再说吧。
4.珍贵的反对,天赋的自由
任何一个附带理由的反对意见,总是有价值的。尤其是在万马齐喑,粉饰太平的年代。那些利用理性和知识,挺身对强权说"不"的人,恰恰是最能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珍惜这样的力量,你会不断进步;打压这力量,你会最终被它吞噬---因为这种力量源自每个人的内心,不会消失,不会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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